一片苹果

【无cp】【黑夜生贺】一个有关黑夜的故事

是之前参加书评区活动的帖子，现在活动结束了，让我默默搬到lof……

※包含个人对女神人设的理解，女神并不是完全善良正义的形象（但我真的没有黑女神的意思

※女神的人称代词大部分时候是“她”而不是“祂”

※私设较多，远古太阳神、萨斯利尔、真实造物主关系有捏造

※救赎蔷薇没有那个“祂的意志”，毕竟我也不知道“祂”是谁，就当“祂”不存在吧

※萨斯利尔戏份较多且人称代词是“他”

1.

这是发生在第二纪的故事。

在黑暗纪元里，人型的非凡生物属于一个阵营，而非人型的属于另一个。但也有生灵不属于任何一方，比如毁灭魔狼弗雷格拉。

“祂是个疯子。”魔狼的从神厄运女神这么说。

弗雷格拉很少有清醒的神智，由于混合了多重非相近途径的非凡特性，祂失去了理智。这让祂没有加入非人型阵营，而是和恶魔君王法布提一样，独立在外自成一派。

这不是很好吗。厄运女神想。她并不希望和人类那么尖锐地对立，不如独立在外作为第三方势力更好。她对人类总是有天然的亲近感。

因为，厄运女神阿曼妮西斯，她也拥有人类的外表。她同样是人型的超凡生物。虽然不是精灵、不是巨人、不是血族，但她也有着与他们相似的外表。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呢？在漫长的时光里，也曾经有人这么问过她。但阿曼妮西斯永远只会回以微笑：“这是隐秘。”她说。

好吧，好吧。黑夜途径的女神，执掌着一部分隐秘权柄的存在，她当然可以保守一切自己想要保守的秘密。也许只有她所信仰的神，那位毁灭魔狼，才能够看破她的隐秘吧。

“可惜父亲清醒的时间非常少，否则就可以问问父亲了。”安提哥努斯，那位天之母，笑着对阿曼妮西斯说。祂与阿曼妮西斯的关系非常好，在祂还小的时候，这位厄运女神就已经追随在祂父亲的身边了，在父亲疯狂的时间里，一直都是由阿曼妮西斯照顾她。阿曼妮西斯告诉祂如何扮演，教会祂怎样更好地使用能力，如何隐藏自己的秘密。阿曼妮西斯是祂的老师与挚友。

“为什么一定要问祂呢？”阿曼妮西斯微笑着问，“我们都是序列2，你为什么不试试能不能解开我的‘隐秘’呢？”

“不行的。虽然序列相同，但你的能力强过我。”天之母摇了摇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才是最适合执掌隐秘权柄的人。如果没有父亲的话。”

“别这样说，魔狼大人是永恒的、不朽的，不存在这样的如果。”

天之母看了她一眼，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阿曼妮西斯继续笑着，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改变。

想说什么？弗雷格拉放弃了黑夜的神位，只关注占卜家途径是吗？祂在谋夺源堡，而黑夜的神位以及永暗之河，是为你准备的，是这样吗？

你是祂的孩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没关系，阿曼妮西斯与天之母的关系原本就不错，她并不排斥天之母成为黑夜的序列0。

但是……毁灭魔狼绝对不能登上源堡。

她也是为了自保，她只是想要阻止弗雷格拉得到源堡，她并不渴望神位，更不会向往永暗之河，她对于天之母登临神位不会有任何意见。

不会的。

她真的真的，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阿曼妮西斯这么告诉自己。

2.

“萨斯利尔，祂并不是我们的同伴。”阿曼妮西斯说。

“已经这么多次了，你怎么还没有放弃让我背叛祂？”萨斯利尔说，“祂是我的本体，也一样是第一纪的遗民。如果你把我当作同伴，为什么作为我的本体的祂却不行？”

阿曼妮西斯摇了摇头。这不一样。她也曾经听过那位远古太阳神的事迹，祂自称造物主，苏醒自切尔诺贝利，曾说过“要有光”，给孩子起名亚当，让命运天使分开海面……等等等等。祂确实也不属于这个时代，并且在穿越者中也属于喜欢玩梗的那一类。这么看，或许祂会很好接近？

但是，她后来借助隐秘空间去了祂的神国，远远地看了祂一面，发现祂不是她所想的同伴。

那是一个陌生的神，自称为造物主，似乎真的把自己视为了造物主，祂偶尔也会想起过去，会给身边的人事物起奇怪的名字，以此来怀念过去……但祂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凡人了。祂不是她的同伴。

“有人在窥视我。”那位神突然说，“是黑夜的力量。”

仁慈的、博爱的主会宽恕所有愿意忏悔的人，即使对方曾经对祂不敬。主派出了祂的代行者暗天使萨斯利尔前去接引自称黑夜女神的渎神之人。

可是女神说，她拒绝信仰祂。

于是，天使之王们下了谕令，黑夜是不敬主的邪神，王们要主的信徒追捕黑夜的教徒。

可是天使之王终究只是序列1，祂们怎么能寻到序列0的踪影？只有萨斯利尔，这位有着造物主某部分特质的天使，他能够找到隐秘的痕迹。

两位穿越者就这么见面了，即使其中一位只是分身。但是那又如何？也许见到分身比见到本体还更好些，萨斯利尔可比那位造物主更有人情味。难道是因为他只是天使，还尚未成神？阿曼妮西斯在他身上看见了故乡的影子，他比他的本体更像是阿曼妮西斯的同伴。

阿曼妮西斯试图接近萨斯利尔。她成功了。

“祂在逐渐遗忘过去。”在某一次见面时，阿曼妮西斯说，“祂把记忆给了你，让你背负起了过去，这样，祂自己就只作为第三纪的复活的造物主而活了。”

“你是在离间我和祂的关系吗？可是谁会背叛自己的本体？”萨斯利尔背对着她，轻声说：“我就是祂，我很清楚——我没有，所以祂也没有。”

“可是你不是祂。”阿曼妮西斯说。

暗天使转过身来，低下头与她对视。他眼中长久覆盖着的阴影散开了，阿曼妮西斯看见阴影下是与自己相似的眼神。

成功了。她想。

3.

“星空的威胁近在眼前，”在星界，六神短暂的谈话上，阿曼妮西斯说，“我们不能让伯特利·亚伯拉罕活着。我不认为和祂走得那么近的图铎是个好人选。”

“你的目标是站在图铎那边的安提哥努斯和阿蒙吧。”列奥德罗嗤笑了一声。但是祂也同意：“亚伯拉罕太危险了。我更支持特伦索斯特。”

奥赛库斯和赫拉伯根默认了，祂们同样不想让阿蒙活着。欧弥贝拉笑着说：“图铎能够让相近途径团结起来，还真是了不起的人格魅力。”巴德海尔紧接着说：“所以这样的人才更加危险。”

仅仅是一小会的对话，两个人的命运就这么被决定了。六神选出了自己支持的对象，祂们会帮助特伦索斯特登上黑皇帝的宝座。

结束了与其他五神的联络，阿曼妮西斯正打算重新关闭神国，让自己回归绝对的隐秘，这时，一丝微弱的灵性传达着的讯息，被她的灵性捕捉到了。

那是真实造物主的声音：为什么不支持所罗门帝国呢？

讨厌的窃听者……阿曼妮西斯皱起眉头。她挥了挥手，准备把真实造物主的力量粉碎，就当没听过这句话。但是这时，对方又传来了新的话语：你想要找到来自第一纪的同伴吗？

阿曼妮西斯的动作停住了。

“我是你的同伴，你看，我是造物主的一部分，我也有过去的记忆。”真实造物主说，“论实力，我是一位真神，论位格，我……”

“残缺的记忆也算记忆吗？被污染的特质也能代表原主吗？一部分的灵魂也能称为本体吗？”短暂的停滞后，阿曼妮西斯平静地反问。

“我不需要一位邪神做同伴。”她抬手把真实造物主的那一丝灵性粉碎。

“……更何况，那位造物主，祂从来不是我的同伴。”

她需要的同伴不必有多么高的序列或位格，她想找的并不是盟友。

序列不重要，位格不重要，她需要的同伴是……仅仅是……

………………

……在很久以后的第五纪，罗塞尔·古斯塔夫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特殊的灵魂。

“也许，这会是我新的同伴。”

……仅仅是迷途的旅人而已。

4.

戴莉·西蒙妮，死神途径的“通灵者”，一位年仅21岁就成为序列7的天才。

阿曼妮西斯真的很久没有碰到这样让她喜爱的人了。一个聪慧的天才，还正好是死神途径！她现在的目标正好是死神的权柄。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戴莉·西蒙妮对那个叫邓恩·史密斯的值夜者的感情，也许阿曼妮西斯会让这个小家伙成为黑夜的眷者。

“‘人’的感情……真是很遥远的事了。”阿曼妮西斯感慨。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情了。她相信自己仍然有着人的心性，但这样浓烈的感情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了。不过比起神性增加之类的说话，她觉得这更像是老人的古井无波，毕竟她也已经活过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感情淡一些也很正常不是吗？

尽管她自己没有了这样的感情，她仍然承认，这样纯粹的感情弥足珍贵。她愿意尊重和保护那些它们。

哪位信徒会和自己信仰的神灵的眷者恋爱呢？眷者在人间就代表着神灵，哪位信徒敢渎神呢？

于是尊重感情的女神决定放弃一个很令自己满意的眷者，给两位信徒一个机会。

感情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愿人类珍惜它。

………………

但总有些事更加重要。

这是为了大局。阿曼妮西斯告诉自己。

她要消化死神权柄，她也需要战争。

但她并没有主导这一切，她只是默许了亚当和乔治三世的行为。她并没有主动掀起战争。

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在她的眷者，不，她的新同伴克莱恩·莫雷蒂去阻止乔治三世时，她也出力了不是吗？

阿曼妮西斯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确实没有错。接受局势，顺应局势，推动局势。她只是做了每个神都会做的事。

执棋人永远理性，祂们在谈笑间落子，眼中映出的是整个人间。人类的感情确实珍贵如珠宝，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也会闪闪发光，可是人间这么大，谁能看得清棋盘上有多少无面之人呢。

但如果，如果时间倒流回第二纪，如果她还年轻，如果还是她刚穿越时的那几年，那么她是否也会像克莱恩一样，那么坚定地说出那句“我不接受”？她是否也会忘不了大雾霾中的四万遇难者，忘不了他们死前的哭声和呼喊？

大雾霾她也看得见，她也怜悯受害者们，她也在那次事件中出手阻止了。作为星界的神灵，她已经非常关心人类了。

可是雾霾终究只会下沉，它只会覆盖地上的秸秆，遮不住天上的星星。

5.

没有人知道执掌隐秘的女神心中在想什么，也许连女神自己也不知道。

又或许她一直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

1350年的冬礼日，阿曼妮西斯看到了她的眷者准备送给她的一份特殊的礼物。

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真是很令人感动的礼物啊。

家乡。多么遥远又温暖的地方。

阿曼妮西斯一直非常想念那里。她怀念过去，所以她告诉自己，她会把所有和自己一样的人都视为同伴。

但是直到今天，阿曼妮西斯终于不得不承认……也许她根本不需要同伴。

她已经习惯了西式的食物，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她更喜欢的食物是鲁恩的美食，更喜欢用刀叉而不是筷子。12月22日对她来说是“冬礼日”，是“女神的诞辰”，而不是冬至。

她已经不再想要吃饺子了。

也许从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从罗塞尔还活着的时候开始，甚至更早，从萨斯利尔还没陷入沉睡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变了。不然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接近过罗塞尔，只是告诉自己他并不是自己的信徒，所以不需要自己来管？为什么她看着萨斯利尔陷入沉睡，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唤醒他？

她需要的从来不是同伴，她愿意依靠、愿意相信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阿曼妮西斯只是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而已，神与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祂早就已经不是她了。

0

在一切的最初，源堡中的茧破裂了，地面上黑发黑眼的女性睁开了眼。

她抬头，看见天上绯红的月亮：

“为什么月亮会是红色的？”

………………

很久以后，女神站在黄昏的宫殿里说：

“我想要月亮。如果我得到它，我会让它变成银白色。”

即将陷入沉睡的黑袍天使缓缓闭上双眼：

“你无法改变任何东西，阿曼妮西斯。”

完。

p.s.

这个结尾看起来好像是女神坑了3462一样……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虽然写的时候更侧重于女神的神性，还有一点点阴谋论，但我心里的女神也没有黑到那种地步！我想的其实只是，3462由于不明原因要沉睡了，女神考虑到同伴情决定最后去见他一面和他告别。没有把他俩想到那么塑料的程度……

这都新年第二天了我却还在搬运旧文。咳。没把去年的事解决掉真是太尴尬了……好的让我赶紧发完结束！19年的事终于要了结了！

最后，虽然是1月2日了，但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